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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色才女杨刚的一生

    时间:2021-01-09 12:07:10 来源:工作范文网 本文已影响 工作范文网手机站

    杨刚,原名杨季徽、杨缤,祖籍湖北沔阳。沔阳,北有汉水,南有长江,因此水害连年,当地的一则民谣道出了沔阳的苦难:“沙湖沔阳州,十年九不收。”杨刚的家庭,就是旧中国众多穷困不堪的家庭中的一个。祖父早逝后,撇下25岁的祖母独立支撑一贫如洗的家庭。当杨刚的伯父、父亲在清末的考场上大显身手、连连获得成功时,这个家庭便突然富贵起来:杨刚的伯父当上了广东省的地方官,父亲则由武昌守备做起,历任江西道台、湖北省财政厅、政务厅厅长。

    1905年1月30日,杨刚出生在江西萍乡父亲杨会康的任所里,族名杨季徽,上有3个哥哥和3个姐姐。由于杨刚的祖母特别讨厌女孩,所以杨刚曾辛酸地回忆说:“我是母亲生的第四个女孩,祖母永远不能饶恕我,也不能饶恕我母亲。”至于父亲,她在1931年用英文写就的《一个年轻的中国共产党员自传》里说,他“总像是在以十足的镇定和威力在指挥着什么……他平时虽然沉着安详,脾气却很暴,有时会无缘无故发起火来……他完全不能控制自己。一旦他认准了的事情,即使是错的他也要坚持下去”。显然,父爱是没有的。对于母亲,杨刚则是非常欣赏的:“出身富绅,没有文化,心地善良,对人忠厚,慷慨大方,见义勇为,对人对事都有自己的见解。在丈夫面前,她既不甘拜下风,更不屈从,不喜欢听凭丈夫的指使,即使丈夫理由充足,也不肯接受。她有一般女人少有的坚毅、勇敢精神。辛亥革命后,沔阳一带土匪蜂起,经常明火抢劫。这时,她便成了对付土匪的总指挥。她把丈夫和他的姨太太、孩子、女仆分批护送走,而自己则同厨子、男仆和朋友留在家里,分路把守。她性格的另一面——善良、仁慈,远近闻名,镇内外不少穷人向杨家求援,她从不拒绝,总是在吃食和衣物上给予帮助。每逢他们遇到婚丧,她更是热情相助,不等他们求上门来。”

    在这样的大家庭中,杨刚遗传了父亲的暴躁执著和母亲的坚毅果敢。

    5岁时,杨刚进入家塾,开始了那个时代人生最初的熏陶:读“四书”、“五经”及文史古籍。此外,还有商务印书馆出的新式教科书及地理。杨会康认为,应当让孩子读些实用的西学,因此他特别反对孩子读“闲书”,不要说《红楼梦》、《西厢记》不许读,连历史小说《三国演义》也在被禁之列。

    1911年,杨刚回到沔阳家乡,继续在家塾学习。关于自己的家塾生活,杨刚在《一个年轻的中国共产党员自传》残稿《童年》中有过一段具体的描述:

    从六点钟起床,一直念到夜里十二点或凌晨一点,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歇口气。……我们每天要念上十八个小时的书,中间没有休息,只有夏天才准许我们中间回家一趟,洗澡和喝绿豆粥……整天都望着塾师那冷酷、怒气冲冲的脸,听着兄弟姐妹们挨骂哭泣的声音……我们一边念书,一边却留意听着街上卖糖的吆喝声。……所谓学堂不啻是座监牢,塾师不过是个狱吏。我们竭力想摆脱他。挨打之后,我们就越发恨他了。

    1922年,杨刚进入江西南昌美国美以美会创办的葆灵女子学校学习,随即改名杨缤,并以“贞白”为笔名开始写作。在校期间,杨刚表现出与众不同:不爱管闲事,却爱帮助人;不谈论芝麻小事,却爱与同学谈论政治;家庭是革命对象且受到过革命的冲击,却热衷于革命。

    1926年,革命军北伐时,南昌的学生们也掀起了拥护北伐的热潮,杨刚和好友廖鸿英、谭诲英代表葆灵女校参加了全市学生总会的活动,上街游行示威,在街头巷尾给老百姓讲解革命道理。在班上,她还冒险带头剪掉辫子,以实际行动反对吃人的封建礼教。1926年11月,北伐军占领了南昌,并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群众大会。在那个难忘的庆祝集会上,杨刚第一次见到了孙中山的夫人宋庆龄及总政治部副主任郭沫若。之后,经南昌市学生总会的联系,南昌各教会学校也首次成立了学生自治会。经过全校民主选举,廖鸿英当选葆灵女校学生自治会主席,谭诲英为英文秘书,杨刚为中文秘书。从此,校内外的一切活动,就由学生自治会负责:凡有事情,她们就在饭厅里饭前饭后向同学们报告,征求意见,作出决定。对杨刚来说,这是一段重要的社会生活,动荡的中国社会陶冶着她,使她在不大熟悉的政治跑道上找到了起点,并在自己尚未成熟的思想里坚定了人生的选择。

    1927年春,以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为标志,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失败了。大屠杀带来大混乱,当年6—7月间的南昌动荡不安,人心惶惶。这时,杨刚从葆灵女校毕业了。由于平时和毕业考试成绩优秀,杨刚经学校推荐,免试直接进入北平燕京大学英国文学系学习。

    1927年9月,在三哥的帮助下,杨刚告别故乡来到北京。这时,古都一片肃杀,秋意逼人,但燕京大学未名湖畔的林荫小道却冷静地欢迎这位湖北姑娘。在英国文学系读书期间,杨刚的勤奋、聪明和渊博的学识,独立思考的性格和风度,很快赢得了美国女教授包贵思的好感,并逐步建立起深挚的友谊。这时,她开始用笔名“杨刚”发表诗歌、散文与小说。

    从1927年底至1937年,杨刚基本上学习、生活、工作、战斗在北平。这是她一生中极为重要的时期,无论是她的政治生活,还是文学创作,都是如此。

    在大学,她是一位活动家。1928年(一说1930年左右),她在满城白色恐怖中加入中国共产党,积极参加并参与领导北方学界反对封建军阀和帝国主义的斗争。1930年4月20日,他们举行示威游行预演,大约50名学生被捕。为了营救他们,杨刚参与组织燕大营救团体,筹措狱中同学的生活用品,时常入城集会,筹备纪念活动。整整一个夏天,她都没有休息。每天一早5点起身,一直忙到深夜,有时整天不吃饭,深夜才回到宿舍。她说:“生活是那样充满了工作,我感觉到了活着的价值。”

    1930年8月1日,事先筹划好的由学生、洋车夫、士兵参加的示威游行照计划进行。游行开始后不久,军阀阎锡山出动两倍于游行者的便衣侦缉队从四面八方赶来,向这些手无寸铁的游行者袭击,杨刚不幸被捕。期间,敌人以毒刑拷打来检验杨刚的抵抗力,企图逼她招供。但是,她不是一个弱女子,死亡也不会使她屈服。“我没什么可供的,随你们怎样吧。我既然给你们抓来了,就不打算活着离开。”

    两个星期后,张学良挥师入关,阎锡山在蒋、冯、阎中原大战中败北,他的司令部离开了北平。于是,杨刚也就自然而然地走出了监狱。

    这次狱中的酷刑,没有磨掉她的棱角,却大长了她的锐气,杨刚还是杨刚,更加坚强的杨刚!出狱后,她又回到燕大,多次参加北平党团市委联合召集的西郊区党团活动分子会议,讨论中共六届四中全会和非常委员会的问题。作为唯一与会的女同志,杨刚给很多人的印象是:她是一个辩才。

    期间,杨刚还积极从事革命文化工作,参加左翼文艺运动,她和谢冰莹、潘训(潘漠华)、孙席珍等作家往来、唱和,共同发起成立北方“左联”。在中国新文学史上,北方“左联”虽然不像上海“左联”影响那么广泛、深远,作家也没有那么多,但它毕竟是左翼文艺运动的一翼,也是那个时代革命文学的火种和旗帜。

    1932年秋,杨刚从燕京大学毕业,随即与北京大学经济系学生郑侃结婚。

    毕业前夕,她因与党组织负责人发生口角,竟导致退党(1938年重新入党),这是她“政治生涯中的一个小插曲”。关于这件事,她在一份自传中有过详细的说明:大学毕业那年秋天,杨刚的同班党员都已经离开学校,党小组由一位性格古板、工作方法生硬的山东同志负责。那时,杨刚病后身体虚弱,需要时时躺下休息,不能正常开展工作,于是向那位山东同志请假。这位山东籍负责人没有答应,批评她“怠工”。杨刚说:“你们说我怠工,我就算了。我不能工作,我退党!”这就是她“退党”的细节。对此,她后来作过诚恳的自我批评。不过,这个偶然事件反映出杨刚当年是多么的“阳刚”。

    事实上,杨刚对革命很忠诚。在她的暗中动员和长期帮助下,二哥杨潮(笔名羊枣,著名国际问题专家、军事评论家)也走上革命道路。同宗兄长、科学家杨显东也是在她的启发、影响下,走上了服务于革命的道路,杨显东称杨刚为“革命的启蒙老师”。几十年后,杨显东还记得杨刚对他说过:“为了党的需要,随时准备牺牲,即使到了悬崖绝壁,要跳就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作家萧乾和杨刚于1929年相识之后,就不断从杨刚那里得到规劝和启示,成为一生的挚友、益友和畏友。在回忆文章中,他感慨系之:“在帮助一个朋友进步方面,杨刚是一点也不吝惜气力的。我对人生远没有她那么严肃。在她眼中,我不是顽童,就是浪子。但是倘若没有结识她,我这一生弯路走得会更多的。”

    在杨刚的一生中,她总是用自己的火去点燃别人之火,用自己之心去照亮别人之心。

    1932年底,结婚不久的杨刚到了上海,并于次年春参加了中国左翼作家联盟。在工作中,她结识了美国进步女作家阿妮格丝·史沫特莱。1933年秋,应燕京大学新闻系美籍教授埃德加·斯诺的邀请,杨刚重返北平,与萧乾一起协助他编译中国现代短篇小说选《活的中国》,这是较早被介绍到国外去的中国新文学译本。杨刚以“失名”为笔名(用英文)写的短篇小说《日记拾遗》也收入其中,这篇小说是她短篇的代表作。1935年,小说译成中文后易名《肉刑》,发表在《国闻周报》上。1936年,杨刚与丈夫郑侃一起在北平参加了由顾颉刚教授主持的《大众知识》杂志的编辑工作,发表创作及评论。

    抗战前,杨刚一直过着十分简朴的生活。据包贵思教授回忆,她“在宿舍里,每天工作十二小时,吃的是干粮和素菜。她只有一件换洗的衬衣,身无长物,一文不名”。

    艰苦的生活,忘我的工作,这是杨刚的精神。她的作品不是廉价的口号,那是艺术的力量唤起的觉醒。离开北平南下抗战前,她在《国闻周报》、《榴花文艺》等报刊上,发表了短篇小说《肉刑》、《殉》、《爱香》、《母难》、《翁媳》等。更值得一提的是,在燕京大学就读期间,她就翻译了19世纪英国著名女作家恩·奥斯登(今译简·奥斯汀)的名著《傲慢与偏见》,这是我国的第一个译本。后由名家吴宓作序,于1935年由商务印书馆初次发行,至1947年已发行第四版。文学创作是她所钟爱的,有时是专业,有时是业余,有时是刀枪剑戟,有时是与心灵对话的挚友,一直延续到她生命的后期。

    在北平学习与工作期间,杨刚与包贵思教授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包贵思笃信宗教,是一位虔诚的基督教徒;而杨刚则是忠诚的共产党员,是包贵思的得意门生和朋友。萧乾感叹地说,这是一场“奇特的中美友谊”。这种友谊,从上个世纪30年代一直延续到50年代。杨刚向包贵思解释、阐述自己对生活的理解,对社会、政治的观点,还为她用英文写了《一个年轻的中国共产党员自传》。在包贵思面前,杨刚总是理直气壮,旗帜鲜明,从不回避她们彼此信仰上的分歧。杨刚的坦率、对事业的赤诚,深深感动了包贵思,并得到她的理解与同情。杨刚投身于艰苦、危险事业的勇敢献身精神,使得这位虔诚的教徒十分敬佩。1937年七七事变后,杨刚由于要离开即将沦陷的北平参加抗战,便把刚3岁的女儿郑光迪寄养在包贵思家里两年。期间,包贵思为孩子专门请了保姆,为“她规定了严格的食谱,告诉她吃饭不要有声音……见人问好,进屋之前要先叩门……后来还把她送进燕京大学附属的幼儿园”。

    当北平落入日军的魔掌时,杨刚陷入了无限痛苦的深渊,一气呵成了散文《北平呵,我的母亲》!

    1939年夏天,杨刚到达香港,接替萧乾出任《大公报》“文艺”副刊主编。当时,《大公报》副刊比较自由。杨刚牢牢“坚守着这块相对独立的阵地,与革命人民同呼吸,团结进步的、革命的作家,以可能的方式同反动派作斗争”。在《重申音诣》一文中,她高呼:要让副刊“披上战袍,环上甲胄”,服务于祖国抗日宣传。她的能力,在《大公报》“文艺”副刊的编辑上得到充分体现。多年后,当年的同仁谈及此事还赞不绝口:“这曾是一个很有分量也有众多读者的文艺副刊。她在报馆以外的活动多,也经常到外地采访。她可以把几个月甚至半年的稿件编好,交给编辑部处理,她的对外活动既无忧无虑,而编辑部对‘文艺’副刊也不必担心有脱期之虑。因而,可能好几个月没有见到她,但你会依时看到‘文艺’照常出版。”

    在香港期间,杨刚结识了云集港岛的许多文化名人,大力开展统一战线工作,并与许地山、乔冠华等人一起,当选为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香港分会理事。那时期,她创作力旺盛,工作之余还发表了不少“嫉恶如仇,浩气磅礴”的诗歌与散文,人们“经常听到她对国内反动派及其喉舌,对国际法西斯势力的严词谴责”。她的沸腾着强烈爱国主义之情的优秀长篇诗作《我站在地球中央》,就是这时发表、出版的。杨刚的作品是一团烈火,让人几乎不能坐下来读它,它让你感动、激动、愤怒得坐立不安,让你淌下热泪——她得到了两个“外号”——“浩烈之徒”、“阳刚女杰”。在香港,她还兼任过岭南大学教授,曾和戴望舒等诗人、作家一起,到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香港分会举办的暑期文学讲习会讲课。

    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香港很快成为日军攻击目标,杨刚“一心只想着同志,从不理会自己”,在敌人的炮击下,日夜奔忙,帮助文化界人士(如茅盾、邹韬奋)隐蔽和撤退。在日军眼看就要占领香港的时候,她冒险将匈牙利籍国际友人伊斯梅尔·爱泼斯坦(后来的《中国建设》创刊人之一)带到朋友吴在东医生所在的医院,说服吴医生帮爱氏做了一个“人工伤口”,将爱氏乔装打扮成一位遇劫受伤的神父隐蔽在医院里(后安然脱离险境)。最后,杨刚才同部分留港的文化人士偷渡惠州,进入东江游击区。期间,她住在阳台山上的草寮里,过着艰苦紧张的生活,还为青年讲授政治经济学。不久,杨刚又取道韶关、衡阳,到达战时文化城桂林,继续主编《大公报》的“文艺”副刊,开展文化界的统一战线工作。

    1942年秋,她作为《大公报》的战地旅行记者,与一名澳大利亚籍记者同行,到江西、浙江前线与福建战区采访。沿途多风雨、泥泞,杨刚历尽坎坷,在《大公报》上发表了大量通讯,展示了东南半壁江山在敌人铁蹄下的血泪图画,记下了敌人的罪行,以及前方军民舍身抗敌的热情和“万木无声待雨来”的渴盼,预示了敌人“飒飒秋风,为时不久”的末日。后来,这些通讯文章结集为《东南行》出版。

    1943年,杨刚辗转到达重庆,仍然主编《大公报》的“文艺”副刊。这时,杨刚的才干受到周恩来的器重。在周恩来、董必武的亲自领导下,杨刚以编辑和记者的身份,“同美国驻华使馆人员和美国记者联系,做了卓有成效的工作。她精通英语,才华横溢,议论风生,赢得了国外有识之士的钦佩”。从这时起到抗战结束,大凡到过中国的进步外国作家、记者、学者,以及同情我国人民革命事业的一些美国外交官员,几乎没有不认识杨刚的。

    1943年冬,日机轰炸福建永安,在国民党当地中央银行工作的郑侃不幸遇难。丈夫的离去,使杨刚这位刚强的女子痛不欲生。但是,现实要她从痛苦中拔出来,去从事她的事业。

    1944年夏,杨刚赴美国哈佛大学留学,并兼《大公报》驻美特派员。那时,女儿郑光迪辗转几个月才到重庆与她团聚,又不得不同她告别。当时,她心里有个矛盾:是把女儿带到美国,还是送到延安?她选择了后者。只有10岁的女儿是十分依恋妈妈的,但也只有流着泪,在机场送妈妈远行,为妈妈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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