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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死亡意识观照希腊神话中的弃子现象

    时间:2021-01-05 12:03:00 来源:工作范文网 本文已影响 工作范文网手机站

    内容摘要:弃子母题是一个在世界许多民族中都广为流传的神话母题。由死亡意识观照希腊神话中的弃子现象,可以看出不可抗的“神示”是“弃子”的理由;死亡意识则是“弃子”的根源;神话与人类现实交际才有了“弃子”的终结。

    关键词:死亡意识 希腊神话 弃子

    “弃子”是一个在世界许多民族中都广为流传的神话母题。从字面上看,“弃”指的是被抛弃,此种抛弃是父母的知而为之,有种种不同的方式:例如该亚和乌拉诺斯还生有科托斯、布里阿瑞俄斯和古埃斯,刚一落地就被乌拉诺斯藏到大地的一个黑暗隐秘之处,不能见到阳光。克洛诺斯害怕神示而吞食了宙斯以及所生的其他诸神。而“子”的范围也并无局限,从天上的众神乃至人间的英雄都有被抛弃的历史。乌拉诺斯和克洛诺斯都抛弃并尝试杀害自己的后嗣新神;凡人如奥狄浦斯便是著名的“弃子”。

    一.不可抗的“神示”——“弃子”的理由

    通过希腊神话故事的叙述,我们可以发现,“神示”似乎是每一个“弃子”故事的缘起与核心。对古希腊人来说,“神示”是一种外来至高的预兆与导引,虽然大多数现代人比较易于理解神谕乃是某种存在于我们内心的东西,是一种由我们潜意识中的希望和恐惧所传达的讯息。

    克洛诺斯吞食自己的孩子,导因就在于神示:新神将推翻老神。因而每个孩子一出世,伟大的克洛诺斯便将之吞食,以防其中某一骄傲的天空之神成为众神之王;因为克洛诺斯从群星点缀的乌拉诺斯和地神该亚那里得知,尽管他很强大,但注定要被自己的一个儿子所推翻。

    相同的神示出现在特洛伊战争中。阿基琉斯的母亲是最美的女神,连宙斯都垂涎于她的美貌,尽管如此却没有一个神敢于娶她为妻。著名的奥狄浦斯也是在出生之时便身承神示,长大之后将会杀父娶母。所以他的生父将还是婴儿的奥狄浦斯束住双脚,丢弃于山间。

    我们可以注意到,“神示”都有着不可抗拒的特性,即是故事的缘起,也是故事的最终结果。宙斯果然替代了克洛诺斯成为了新神;特洛伊战争终不能避免发生;奥狄浦斯在一系列阴差阳错之下依旧无法规避他悲剧的命运,杀父娶母。“神示”是神话中弃子现象得以合理化的核心。而“神示”的内容亦大致可以概括为:新的必将取代老的,过程或许是悲剧性的,但这个趋势无法逆转。

    二.死亡意识——“弃子”的根源

    可以说,“神示”是原始人类对于死亡意识投射于自身之下产生的理解。

    马克思指出:“动物是和它的生命活动直接同一的。它没有自己和自己的生命活动之间的区别。它就是这种生命活动。人则把自己的生命活动本身变成自己的意志和意识的对象。他的生命活动是有意识的。这不是人与之直接融为一体的那种规定性。有意识的生命活动直接把人跟动物的生命活动区别开来。正是仅仅由于这个缘故,人是类的存在物。换言之,正是由于他是一类的存在物,他才是有意识的存在物,也就是说,他本身的生活对他说来才是对象。”[1]神话随着人类高级属性的发展而产生,死亡意识也随之体现在神话之中。A·涅米洛夫《女子的生理学悲剧》认为,直立行走的人必然带来机体结构上的空前大变化。对于人类中的男性来说,此种变化显得利大于弊,人的活动能力,特别是解放出来的双手的能力得到了大飞跃的契机。但对女性来说,前所未有的难题也接踵而来:从四肢支撑身体改为两下肢支撑身体,明显不利于怀孕和生育,这势必造成女性死亡率增长。[2]据此,叶舒宪《阉割与狂狷》认为,由此导致部落社会中两性比例的失衡,从而加剧男性之间的性竞争,给初步脱离动物界的人类社会带来新的生存危机[3];家父胡吉省《死亡意识与神话》也由此认为,女性死亡率的增长导致的死亡恐惧激活了人类的死亡意识。[4]

    家父胡吉省《死亡意识与神话》指出:死亡意识之下对死亡的抗拒,逐渐使人类用幻想的方式寄寓对永生的企求,酝育、催生了神话。从神物到神话,图腾成为神话的最初形态。野蛮时代,图腾基础上的天体神话所呈现的仍然是只有创生而无死亡终极性的存在。在死亡意识之下诞生的自我意识,使人类具有了自立感、确定感和自决感,神话因而终结。图腾、天体神、与人同形同性之神,前后依次产生,但“互渗”始终,并继续流传。人类基于死亡意识得以脱离动物界,基于死亡意识之下的自我意识得以跨入文明。混沌状态和神的永恒世界,实质是原始先民逃避时间、抗拒死亡的幻想性的精神上的避难所。“在某种意义上,整个神话可以被解释为就是对死亡现象的坚定而顽强的否定。”[5]而永恒的神话观念的破裂,并不等于神话世界观的完全覆灭。抗拒死亡的时间,可说是人类文化意识中最根本的关怀。

    人类基于对死亡的恐惧以及生存的执着强烈地崇拜着永恒,但人类自身的生物性无法跨越瞬时与永恒的界限。“作为肉身基本生存方式和生存手段的食和性无不受到时间的制约,身体只是时间牢笼里的囚徒,无法逾越时间这一障碍。”[6]新老交替必然产生,生存的压力与规则必然会使年轻的更加强健的人类代替现有的老朽。人类对于这种交替的认识也是逐渐形成的,所以我们可以发现,在神话中,传世神在原始思维的规则下,创世和神的出现具有有序性,但创生的神却没有成长的过程与死亡终极性。[7]但当人类注意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便尝试用神话中的弃子来体现出人类对于新老交替的忧愁以及对这种矛盾对立的原始理解。

    三.神话与人类现实交际——“弃子”的终结

    “弃子”问题在神话故事的逐渐发展与最终终结,经历了一个复杂的过程。

    地母该亚与成为宇宙主宰的乌拉诺斯结合,生了涡流深深的俄刻阿诺斯、科俄斯、克利俄斯、许佩里翁、伊阿佩托斯、忒亚、瑞亚、忒弥斯、谟涅摩绪涅以及金冠福柏和可爱的忒修斯。他们之后,克洛诺斯降生。而他们刚一落地就被其父藏到大地的一个隐秘处,不能见到阳光。大地(该亚)因受挤受窄而内心悲痛,于是即刻创造了一种灰色燧石,用它做成一把巨大的镰刀。克洛诺斯握着那把大镰刀,割下了父亲的生殖器,把它往身后一丢。由它溅出的血滴入大地,随着季节的更替,大地生出了厄里倪厄斯和癸干忒斯,以及整个无垠大地上被称作墨利亚的自然神女们(复仇女神)。克洛诺斯用燧石镰刀割下其父的生殖器,把它扔进大海后,浪花中诞生了一位少女,便是爱神阿佛洛狄忒。克洛诺斯挑战乌拉诺斯并最终将其阉割,从而达成新老神的第一次接替,产生了代表人之情欲诸如复仇、爱情等诸神。这里隐含着母亲帮助后代推翻前辈,自然规律的发展趋势对人类的感知的一个隐性的震憾。

    繁殖力、生命力的获取、转移,本是抗拒死亡的方式之一,但随之第二层面的现象让人类担忧,前辈将生命传递给后辈,固然是生命的延续,但也似乎正是这种传递,又逆反地呈现为后辈的出现,预示着前辈的必然死亡,在原始意识之下,后辈的出生,被看作是前辈死亡的原因,因而现实辈的人们将“弃子”作为抗拒自身死亡的方式之一。但这并非“弃子”问题的终结。原因在于这实则是在创世之后对于神的谱系的发展与补完,且未能与人类的现实生活发生交集,人类对于死亡和时间的抗拒仍在继续,神话作为文化现象没有达到历史范畴的界限。

    作为第二代神,克洛诺斯吞噬了自己的孩子以防他们像他那样毁掉他父亲那样把他毁灭。这是一种现实的感知,自觉的行动。此时神示出现。克洛诺斯吞食孩子,这是文化史上一个重要的标志,由此天神们开始努力地自觉地断子绝孙,开始圈划起作为历史范畴的文化现象的神话的句号。[8]但是,他的儿子宙斯在瑞亚的帮助下,终于还是把他推翻了。

    第三代神宙斯与众神不同的一个标示,即他有一个“成长”过程,从小而大。这样的叙述,在其他神身上不曾见过,其他神似乎都是一出生就定型了的。宙斯的成长,也就有了“时间”具体的展示。同时宙斯本人不想再滑回到那种女人的令人敬畏的权力之中。他对女人的繁殖力也很妒忌。宙斯对女人的害怕和忿恨从他对人间和神间妇女的诱奸、强奸并使她们受孕的需要中看得很清楚。[9]宙斯经常和妻子赫拉发生冲突。许多神话传说都描述了宙斯为争取孩子对他的忠诚而对赫拉经常玩弄花招所进行的斗争。宙斯设法自己生孩子,试图消弥男女媾合带来的新生命对于父辈带来的威胁。雅典娜就是他自己生出的孩子中最成功的一个。雅典娜是从父亲的头部跨步出世的,生下来时就是一个长得完满的成人。

    雅典娜的诞生标志着神不再生育新神,“弃子”问题在神的层面已经终结。雅典娜的创生,这是原始意识对死亡、时间的抗拒和自我意识对这一抗拒徒劳性的认定。从此,天界之神开始和凡人结合,所生的后代或许也有奇异超群的神性,但都不再在神界获得神位,因为都已经逃脱不了终有一死的命运。而雅典众神的分工在宙斯时达到了成熟与近乎完美,基本定格。神的故事最终不单纯是神的故事,而开始与人类有了相关的交集。人开始逐渐替代神进入神话故事,属于人类自己的文明史已经缓缓展开,因为神话已经深深烙上了人类实践活动的印记。

    从天上的众神乃至人间的英雄都有被抛弃的历史。当人类的历史人物被标记为弃子时,则是历史被神话化的结果。进入文明时代,人们为了使某些历史更加神圣而将他们神话化。凡人如奥狄浦斯便是著名的“弃子”。因为有神曾经被弃而终于赋有了神性,因而曾经被弃的英雄也如同神们一样神圣。

    可以说,“神示”是原始人类对于死亡意识投射于自身之下产生的理解,即人类已经发现了新老替代的不可逆规律以及个体自身的必然消亡。但是人类出于对于死亡的抗拒以及对于时间的畏惧,总是想通过各种各样的方法来逃避或是抗拒,这种抵抗便体现在神话故事中无论人或神对于“神示”的恐惧以及避免“神示”发生所作出的各种努力。但老的永远无法彻底灭绝新的,这样等于是抹灭了整个人类群体的延续,所以老神只能暂时丢弃或是禁锢新神,无法将新神灭杀;人类丢弃婴儿,但婴儿总会获得庇护而获救成长。最终新群体向老群体发起挑战并取得“神示”中的必然结果,表明了人类在抗拒中对死亡以及时间的认识发展以及成熟,以及对于新老必然替代的承认。从乌拉诺斯、克洛诺斯、宙斯一直到俄狄浦斯,父与子的承继关系的不可逆性及其与女性关系的不可分割性,在人类文明门槛上展示于回忆性神话叙述的“神示”中。

    注释:

    [1]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第50页,人民出版社1979版。

    [2]A·涅米洛夫《女子的生理学悲剧》1929年,参看谢苗诺夫《婚姻和家庭的起源》第113页,蔡俊生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年版。

    [3]叶舒宪《阉割与狂狷》第38页,上海文艺出版社1999年版。

    [4][7][8]胡吉省《死亡意识与神话》,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年版。

    [5]卡西尔《人论》第107页,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年版。

    [6]王卫东赵兰芳《死亡意识与艺术活动》《思想战线》2002年第6期。

    [9]菲利浦斯莱特《赫拉的光荣》,波士顿:灯塔出版社,1968年版 见[美]阿瑟科尔曼 比科尔曼《父亲:神话与角色的变换》第40页刘文成 王军译东方出版社1998年版。

    胡俊麟,陕西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教师,研究方向:文学文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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