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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古族盘长图案源考及其演进规律解析

    时间:2020-12-18 21:06:02 来源:工作范文网 本文已影响 工作范文网手机站

    摘要:蒙古族民间图案丰富多彩,绚丽多姿,其中盘长图案是最常用的独具代表性的传统吉祥纹样。本文通过民俗学、考古学和历史文献结合互相印证的方法,深入到草原文化的本源哲学的深层领域来探究蒙古族盘长图案的起源及其演化过程。盘长图案起源于古老的“绳艺”,它的源头甚至可以追溯到文字发明以前的结绳记事;也是原始绳纹的延伸和发展,各种绳纹是盘长图案的雏形;蒙古族盘长图案与盘绕交叉的蛇纹有很密切的联系,是蛇纹的抽象与变体;此外,蒙古族大量使用盘长图案与藏传佛教的普遍信仰有关。最后通过分析,总结出蒙古族盘长图案的演进有以下几点规律:由具象到抽象、由简单到复杂、由不规则到程式化,最终成为一种符号化的艺术语言。

    关键词:蒙古族;盘长图案;演化过程;演进规律

    蒙古族图案流传十分广泛,在蒙古族日常生活的衣、食、住、行、用中,到处可以看到大量精美的民族图案。“图案”一词蒙语统称为“贺乌嘎拉吉”,它们是蒙古族人民在长期的生产劳动和辛勤的艺术实践中创造出来的,具有浓厚的草原气息、独特的艺术风格和鲜明的民族特色,是最有生命力的美的存在形式,是蒙古族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是草原文化中一颗璀璨的明珠。蒙古族民间图案丰富多彩,绚丽多姿,其中常用的有马、牛、羊、驼、鹿、卷草、宝相花等动植物图案;犄纹、云纹、卐纹、回纹、盘长、方胜等吉祥图案。这些民俗图案是经过几千年来游牧民族一代代积淀传承下来的一种文化,体现了蒙古族的生活形态和生存心理,以及祖先的图腾崇拜,直到今天仍有着很强的生命力,散发着草原文化的芳香。其中盘长图案是蒙古族应用最广泛的独具代表性的传统装饰纹样,又因“肠”和“长”同音,故又称“盘肠”、“幸运盘”、“吉祥结”等,蒙语称之为“乌力吉乌塔斯”。它交错纡回,连绵不断,常被人们作为诸事顺利、恒长永久、生生不息的象征,传达出福禄承袭、寿康永续、财富源源,以及爱情常在、幸福绵长等美好的愿望,十分恰当地反映出蒙古族的吉祥观与世界观。“盘长”便是在这些朴素的理想和美好的祈盼驱动下,将这些意义加以引申和提炼,并以“花结”的形象固定下来作为幸福、吉祥的符号,是广大劳动人民创造出来的吉祥物化的艺术造型(见图一)。那么,蒙古族盘长图案是如何产生,并怎样发展变化而来的呢?下面我们就来探寻一下蒙古族盘长图案的起源及其演化过程,并试图通过分析总结出它的演进规律。

    一 蒙古族盘长图案源考

    1.源于传统的“绳艺”

    盘长图案应该起源于古老的 “绳艺”,它的源头甚至可以追溯到文字发明以前的结绳记事。在最初的编织活动出现以后,古人类用绳子捆绑东西,当被捆绑的东西消失之后,绳结可能没有消失,甚至绳结处还有被捆绑物的残留,于是人们发现,绳结保留下来可以帮助人们记住这些绳结捆绑过什么东西,大的绳结当然捆绑过大的东西,小的绳结应该捆绑过小的东西,结的多少表示捆绑过东西的数量,方法流传后便成了后来的结绳记事。大约在300万年前,处于原始社会的人类就开始用绳子打结的方式表达记事,帮助记忆,传递信息。随着古代先民绳线编制工艺的进步,古老的“绳艺”得到了不断的发展和完善,绳结的装饰性得到极大的发展,在流传中逐渐形成了一种吉祥结饰,我们熟悉的盘长结(中国结)最终脱颖而出,成为一种独具魅力的艺术形式。这种绳结工艺创生于远古时期的生产和生活之中,它是用一条没有断头的绳线,以肠形的线条有规则的穿插、缠绕连接,相互牵制编结形成复杂美观的菱形结式,是传统结饰艺术的典型代表,是一种被艺术化了的民间传统绳结手工工艺。内蒙古博物院藏有元代的刺绣荷包,下边就坠饰盘长形的扎结(见图二)。而盘长图案正是这种绳结的纹样化表现形式,使之成为传统纹样中独立地以绳结为载体的装饰图案。

    2.原始绳纹的延伸

    盘长图案可以说是原始绳纹的延伸和发展。在原始社会时期,编织工艺产生以后远古先民就用绳子来捆绑东西,被捆绑过的物体上也就留下了绳子捆绑过的痕迹,这就出现了最早的绳样花纹。尤其是在早期陶器的制作过程中,陶器上留下了大量的绳纹。仙人洞新石器时代早期出土的陶器残片经过复原以后,陶器表面和内部都有粗细不同的绳纹,这显然不是出于美化和装饰陶器的目的。陶器表面的绳纹可以说是拍印或者操作成型时留下的痕迹,而陶器内部的绳纹则是由于模具造成的,原始先民们把绳索缠绕成一团,中间留下一根可以抽出的线头,然后把粘土一层层的敷涂在绳团上,等粘土半干时,从中间抽出线头,逐渐抽出整个绳团,而留下的绳纹经过烧成以后仍然留在陶器内部,这也许就是陶器内部产生绳纹的原因。后来先民们发现,绳纹可以在陶器上起到装饰美化的作用,于是发展到后来就有意识的用绳子在陶器的表面压印上各种粗细不同的纹理,或者直接刻绘出绳子的纹样作为装饰,这就出现了装饰性的各种绳纹。在战国铜器上所见到的象形符号上还留有绳结的形状,很巧妙地用一根线,通过六个点子做出对称而富有变化趣味的图形。这些应该是盘长图案的雏形,随着装饰工艺和图案艺术的不断发展,绳纹逐渐被各种装饰纹样所取代。

    3.蛇纹的抽象与变体

    蒙古族盘长图案与盘绕交叉的蛇纹有很密切的联系。图腾崇拜是氏族时代的产物,是原始社会人类的精神支柱。北方游牧民族自古以来就崇拜蛇,蛇在北方草原的远古文化中成为重要的构成部分,从蒙古国诺彦乌拉岩画到内蒙古的阴山岩画都可以看到许多蛇的图案,在黑龙江及乌苏里江也发现了蛇形岩画。内蒙古赤峰市敖汉旗兴隆洼发现了8000年前的新石器文化,陶器上就有蛇体龙纹图案。距今7000年前的敖汉旗赵宝沟文化,采集到的遗物中也有蛇体龙纹。在敖汉旗夏家店发现的距今4200~3500年间的夏家店下层文化是进入文明时代的早期青铜文化,这个时期出土了一批非常珍贵的陶器和铜器标本,令人眼花缭乱的艺术图案比比皆是,其中多见的就有蛇纹。夏家店下层文化的高度成就是北方民族美术悠远长河中一颗灿烂的明珠,可以说后来的游牧民族工艺美术的造型规律与装饰纹样是由此开端的。距今2800年前的夏家店上层文化,是由多种文化因素组成的发达的青铜文化,学术界一致认为是东胡文化,出土的大量铜器装饰图案极为丰富,其中蛇纹最常见,如“双头蛇铜饰件”、“双蛇衡蛙铜饰件”等(见图三)。内蒙古鄂尔多斯发现的匈奴饰牌中也有众蛇盘绕交叉的纹样,已经很像今天的盘长图案了。在蒙古国境内的匈奴古墓出土的青铜饰牌中,亦有双虺(毒蛇)形象。从以上的考古资料可以了解到从8000年前的兴隆洼文化开始,赵宝沟文化、夏家店下层文化直到东胡和匈奴的铜饰牌等,都有很多的蛇纹图案。以后的鲜卑、突厥、契丹、女真、蒙古等都传承、延续了东胡和匈奴的图案艺术。而蛇纹在发展的过程中逐渐失去了原形,抽象化后变为一种缠绕的绳形纹样,也就是后来的盘长图案。

    4.佛教八宝之一

    此外,蒙古族大量使用盘长图案与藏传佛教的普遍信仰有很大的关系。藏传佛教的传入,客观上给蒙古民族带来一定的佛教文化。随着藏传佛教在蒙古地区的广泛传播,佛教艺术也在蒙古族中盛行开来。佛教经常用八种器物来象征吉祥,人们称之为“佛八宝”或“八吉祥”,即法螺、法轮、宝伞、宝幢、莲花、宝瓶、双鱼和盘长。这些器物的图案在蒙古地区广为流行,特别是盘长图案更为群众所喜爱。盘长虽列为八宝之末,但人们常将盘长作为“八吉祥”的代表,因此俗称“八吉”。它由线绳盘曲环绕之后,首尾两端相连而成,绳结的形状给人连通贯穿、永无止尽的寓意。佛教用它来表示佛法“回环贯彻,一切通明”,达到心物合一、无始无终和永恒不灭的最高境界。同时,其图案本身盘曲连接,显示出绵延不断的连续感,含有事事顺、路路通的意思,民间由此引申出对家族兴旺、子孙延续、富贵吉祥、世代相传的美好祈盼。因此,蒙古族常把盘长图案表现在服饰、家具、器皿和鞍具等各种生活用品上作为装饰。

    二 蒙古族盘长图案的演进规律

    1.由具象到抽象

    从具体思维到抽象思维是一种升华,是人类对形象由表及里、由现象到本质的一个认识过程。抽象化的图案以自由的构思去表现生活中的事物,给人们以广阔的想象空间。蒙古族人民在创作图案时在传统图案的基础上既以现实生活为基础,又不去照抄生活,它总是通过幻想和夸张反映现实生活,创造那种虽不存在于现实生活中,却具有现实意义的形象,因而纹样奇异动人,富有浓厚的情趣。不论是绳纹还是蛇纹都有具体的形象,发展到一定时期,图案越来越简化,越来越抽象。又因绳子像盘曲的蛇龙,因此蛇龙的形象在史前时代,是用绳结的变化来体现的。蛇纹图案一般都是两蛇相互缠绕,或众多的蛇纠结在一起,或直线或曲线。东胡和匈奴时代的蛇纹还能看到蛇头的造型,在后来的演变中,蛇头消失,只是一种相互缠绕的抽象图案(见图四)。蛇纹在社会发展的过程中失去了原形,上升为一种抽象的象征符号而广泛的流行于民间,凡是相互缠绕和相互交叉的各种变体纹样其实都是蛇纹图案,盘长图案是其中的一种造型。由此可见,盘长图案正是在具体的形象基础上逐步抽象化所产生的。

    2.由简单到复杂

    从盘长图案的演进过程来看,可以发现它是由一条打结的绳纹、两条缠绕的蛇纹,到多条纠结在一起的蛇的图案,发展为“佛八宝”中的盘长纹样,虽然形象越来越抽象、越来越简化,但纹样的组合却变得越来越复杂。盘长图案在蒙古族牧民使用的过程中,以多种多样的形式在民间大大地丰富了起来,由单调的盘长图案发展到各种变形的盘长图案。蒙古族喜欢组合运用纹样,盘长图案也常常与卷草、云纹、方胜等图案穿插卷曲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应用,形成变化多样结构复杂的组合图案,或为适合纹样和单独纹样,或为二方连续和四方连续纹样,构成曲线和直线对比的画面,利用曲直线的变化,表现不同的情感,将直曲矛盾的不同形式相结合,达到和谐统一,形成了蒙古族人民十分喜欢的独具特色、造型美观的盘长图案(见图五)。在历史长河的变迁中,由于时代的不同,盘长图案在外形上有增减、变化,但是它的精神本质是永远不变的。

    3.由不规则到程式化

    蒙古族劳动人民在图案创作过程中,把生活中常见的形象进行秩序化、条理化的修饰加工,使之成为相对稳定的图案形象,并在创作中表达对圆满的唯美追求。这种表达方式往往具有程式化的特点,具有极强的形式美感,体现了蒙古族民间艺人客观、理性而富有想象的创造力。由于程式化的约束,某些形象的组合、特征以及用于何种场合等都是约定俗成的。尽管如此,但在表现手法上所采取的态度是兼容并蓄的,没有受固定的美学思想束缚,创作起来较为自由,手法大胆,风格多种多样,具有雅俗共赏的装饰特征。受这种审美观影响,盘长图案的构成形式具有明显的对称性和连续性特征,装饰感强,体现连绵不断的韵律感。图案的饱满、对称、向心的格局不仅使画面和谐统一,又表达出圆满、丰富的审美理想。盘长图案从古老的绳纹、蛇纹演进而来,由最初先民随意的表现,到有规律的组织形式的演变,显示了完整的形式美,具有重复、条理、节奏等美感形式,以对称、平衡的骨格章法达到比较完美的程度。这种构图上的独特性,与蒙古人独特的生活经验、感情色彩和审美心理相融合,使盘长图案呈现出鲜明的个性和独具一格的艺术风貌。

    4.符号化的艺术语言

    符号是一种标志物,是人创造活动的产物。符号化是指将某些非生命的事物形象加以几何化的抽象处理,形成规范的、简洁的图形样式,并将其纳入某种特定的文化氛围,使之具有吉祥的涵义。民族图案大都是五六千年以前的文化符号密码,具有符号意义,其标识作用大于说明作用,表号意义大于审美意义。“形外之意”,是艺术形态所揭示出来的生活内涵和社会意义,是人类思维和智慧“物化”的延伸和扩展,是一个民族传统文化的载体表现。图案的形成有着心理需求、宗教信仰、民俗文化等多方面的因素,这些成因充分地表明人们生活中追求吉祥和对幸福的寄托,表现在形式符号上逐渐演变成了传统吉祥纹样。随着社会的流变与历史的演进,传统吉祥纹样融入了人们的生活。盘长图案是传统吉祥纹样中常用的一种,在蒙古族的生活中应用极为广泛,具有极强的生命力。盘长图案这一艺术符号的出现,并非是一种自然的生成物,而是在特有的生态文化环境中逐步形成的,它的形成深深受制于固有的生态环境中的文化情愫。它是人们对生殖崇拜、生命延续观念和对吉祥企盼心理的物化形态;是世俗审美活动在器物装饰上的映射;是在神话思维、生活观念交织营造下情感的寄托和吉祥的象征;是广大劳动人民群体的共同认知,并具体地反映出约定俗成的观念。盘长图案从最初诞生到后来进入文明社会的延续发展中,其艺术符号所蕴含的寓意在不断增加、丰富,印证了人们对幸福美好生活的渴求,这吉祥的情感象征,蕴含着强烈的艺术因子。

    三  结语

    以上我们通过民俗学、考古学和历史文献结合互相印证的方法,深入到草原文化的本源哲学的深层领域来探究蒙古族盘长图案的起源和演进规律。蒙古族民俗文化中丰富多彩的民间图案,是劳动群众创造的艺术形式,是蒙古族文化内涵最丰富的且源远流长的文化形态之一,是蒙古族本原文化的活化石,是原始社会到今天的原生文化的传承延续。虽然蒙古民族形成于13世纪,但组成蒙古族的蒙古各部都有着更为古老的历史,他们与历史上的东胡、匈奴、鲜卑、突厥、契丹、女真等古代北方游牧民族,与更早期的原始人类,都有着某种程度的渊源或亲缘关系,他们之间的文化传统有许多是一脉相承的。草原文化传统没有发生过文化断裂,原生态文化在民俗文化中保存了下来,在蒙古族盘长图案的演进过程中我们可以找出明显的发展传承轨迹。

    此外,古代北方游牧民族,在漫长的历史岁月里,长期以来一直与其他民族的文化互相交流,学习其他民族文化的精华,并融合在自己的传统文化之中。蒙古族劳动人民同样是在本民族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吸收了许多其他民族的图案艺术,经过长期的比较、挑选、创造,保留了适合自己生活情趣的各种图案,久而久之就形成具有本民族特色的图案艺术。我们在现实生活中也经常可以看到一些与其他民族文化相近的图案,蒙古族盘长图案的大量使用就受了汉族的“中国结”和藏传佛教的“佛八宝”的极大影响。盘长图案的广泛使用,为民间工艺增加了美感和喜人的情趣,洋溢着无穷的生机,这是历经千百年蒙古族艺人千锤百炼、代代相传的艺术结晶。作为民间艺术,蒙古族盘长图案有着深厚的文化内涵,以富于精神活力的象征手法,最大限度地表现了蒙古民族对幸福、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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